慕羽

雨夜（五）

我知道我拖了好久啦，但是忙着赶作业是一方面，还有就是这一章甜不起来，大过年的……

额我不该找借口的，正文正文……

红光流转的武器上，汩汩鲜血留下，渗透进圣判器身上的花纹里，没有一滴血沾上驱魔人的手。

约瑟夫定定地看着面前的伊索，不可置信地颤着唇

“为什么？”

明明之前都好好的，即便是在围剿中，你都不会伤我……

“因为你是血族，而我是驱魔人，我们本就势不两立。”

你是杀了我的好友，摧毁我的希望的吸血鬼。

我早该明白的，我们身处两方，不该，也不能……

“所以你要杀了我吗？”

约瑟夫双手握住刺在胸口的圣判，感受着一阵阵灼痛。不知是银器对血族的腐蚀还是别的什么。

“……”

伊索沉默了，他只觉得头脑很乱，眼中一帧帧闪过许多画面。

幼年时那只遍体鳞伤的小蝙蝠，那夜那双温柔的蓝色眸子，棺木里女孩冰冷的尸体，最后定格在眼前人的苦笑上。

手中的武器开始颤抖，少年从未发现自己的武器竟然这么沉重……

如果你从一开始就要屠戮，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？

伴随着一声脆响，伊索松开手，任由武器掉在地上……

雨水倾盆，小少年失魂落魄地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，任凭雨水打湿衣物，紧紧地缠在身上。

雨水却忽然停止，少年抬起头，看到一张与自己八分相似的面容，他正持一把伞，遮蔽着少年头顶的天空。

“父亲。”

“你没能杀了他。”

“父亲？”

“你对他下不去手，即便背负着那个女孩的死，你也不愿伤他……真是令人感动。”

“父亲，我…”

“伊索，跟我来一个地方……”

“是。”

雨幕里的墓园分外萧瑟，除却那两个瘦削的身影，这一方天地里，只有一块块灰黑色的石碑寥寥几句刻着各自墓主的生平。

“伊索还记得这里吗？”

杰伊·卡尔把路上买来的黄玫瑰铺在一块碑石前。

“嗯，这里是母亲安眠的地方。”

伊索幼年的记忆里，隐隐约约有着那么一个美丽的少妇，她是世界上对自己最温柔的人。有她存在的童年里，世界都是彩色的，可是随着她的长眠，小孩子的世界蒙上了一层灰黑色的雾，渐渐褪色。原本前不久，那层雾气将将化开，却是镜花水月，一场虚幻……

“你知道，她是为什么被迫前往另一个世界的么？”

杰伊抬起头，从伊索的角度看不到他的表情。

“母亲死于……魔物躁动。”伊索垂下眼睑，掩下眸子里的痛意。

“并不是。”

伊索闻言震惊地抬起头。

“她是我杀的。”

雨还在下，明明在伞下，伊索却觉得自己被淋透了。

雨水打在娇嫩的黄玫瑰花上，打落了许多花瓣。残缺的花瓣随着石台上水洼的溢出飘落到地面，又被雨水打进泥土里……

泥土其实从来都没有什么芬芳的清香，只有那些囚禁在泥土中的花朵最后挣扎的悲凉……到最后，只是一种尸体的腐臭味……

“那个时候，我九死一生归来，而与我约定好海誓山盟的爱人，连孩子都有了……”

“我那么爱她，可她却心有所属，连孩子父亲的身份都不愿告知……”

“伊索，你能明白我那时候的感受吗？”

“我太爱她了，既然终归不能属于我，就干脆毁掉好了……”

“那个时候我真的很开心，毕竟她安安静静地躺在这里，我还能在她身边，没有什么旁的，该死的家伙打扰……”

伊索震惊地望着眼前状若疯癫的男人，好一会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。

“那你为什么要收养我？”

“因为你跟她太像了，尤其是这双眼睛。小伊索，你要记得，我深爱着你母亲的一切，自然也包括你，而你们，都只能属于我，呆在我身边，乖乖的不好吗？”

“所有旁的人，都不怀好意，他们觊觎着我的宝贝，他们贪婪地妄图得到你，所以他们都该死！”

伊索的脑海中忽然抓住了什么，近乎失声地质问道：

“凯瑟琳小姐，是你杀的？！！”

“没错，是我。本来想着让你顺便解决掉那个该死的吸血鬼，明白你只能也只应该呆在我身边，可是你竟然……”

“也罢，小伊索。若是往日，我们应该会以另一种方式在这里见面，但是现在不一样了……随着年龄的增长，我惊喜地发现你和我相似的面容……我可能错杀了你的母亲，我的挚爱，所以这次我不会伤你，我的孩子……”

“但是你要记住，我的儿子，你只能属于我，你的父亲，所以，远离他们吧，好吗？”

杰伊的声音很温柔，面向妻子的坟墓，好似情人的呓语。

而他旁边的小少年，暗红色的双眸空洞着，呆滞地点点头，像是一具精致的人偶。